《柏楊版資治通鑑》是中華民國作家柏楊將史學名著《資治通鑑》重新以現代白话文翻譯的一部叢書,遠流出版公司出版。在中国大陆由万卷出版公司发行。[1]
出版緣起
《資治通鑑》是中國第一部官修的編年體通史,記載前403年至959年的中國歷史,由十一世紀北宋司馬光主持編書。書中內容以歷代君臣事蹟、各朝代的興衰為主,以期給帝王鑑戒,是一部足以瞭解古中國政治運作、權力遊戲的歷史鉅著,是古代帝王鑑於往事、資於治道的必讀史書。
柏楊認為《資治通鑑》問世九百餘年之久,古老的文言文對現代人而言已顯得過度生澀艱深,假使再沒有現代語文本問世,將有塵封的厄運。於是,1983年,他開始翻譯《資治通鑑》。當時的遠流出版總編輯詹宏志將書名定為《柏楊版資治通鑑》,以“整體規劃,分冊出版”的雜誌形式發行。同年,《柏楊版資治通鑑》獲選為台灣最具影響力的一部書。發行初期定目標為36冊譯完,後改為72冊。
1993年3月7日,遠流出版公司定本日為「柏楊日」,為柏楊慶生,並慶祝《柏楊版資治通鑑》全部完成(平裝72冊,精裝36冊)。柏楊日紀念特輯《歷史走廊──十年柏楊(1983~1993)》出版。
寫完《柏楊版資治通鑑》的柏楊,形容這十年來的生活像在“勞改營”中度過一樣。有一次執行編輯前來拿稿,柏楊與他聊著聊著,居然當著客人的面睡著了,其疲憊可知。《柏楊版資治通鑑》第七十二冊有一篇跋,柏楊自述其中的辛勞,「……平均下來,我每個月至少都要閱讀四萬字左右的文言文(包括標點和註解)原文,寫出七萬五千字左右的初稿,和繳出十五萬字左右的校稿,以及所必需的地圖、附錄,和《通鑑廣場》。十年如一日,沒有星期天,沒有例假日;沒有陰,沒有晴……」。
各集書名
集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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書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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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版日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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頁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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備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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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|
《戰國時代》 |
1983年9月1日 |
352頁 |
記載年份:前403年-前291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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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|
《吞併六國》 |
1983年10月1日 |
304頁 |
記載年份:前290年-前211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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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|
《楚漢相爭》 |
1983年11月1日 |
240頁 |
記載年份:前210年-前201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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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|
《匈奴崛起》 |
1983年12月1日 |
288頁 |
記載年份:前200年-前161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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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|
《黃老之治》 |
1984年1月1日 |
240頁 |
記載年份:前160年-前121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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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|
《開疆拓土》 |
1984年2月1日 |
272頁 |
記載年份:前120年-前91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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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|
《宮廷鬪爭》 |
1984年3月1日 |
288頁 |
記載年份:前90年-前61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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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|
《萬里誅殺》 |
1984年4月1日 |
320頁 |
記載年份:前60年-前21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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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|
《昏君輩出》 |
1984年5月1日 |
304頁 |
記載年份:前20年-前1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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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 |
《王莽篡奪》 |
1984年6月1日 |
304頁 |
記載年份:1年-23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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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 |
《全國混戰》 |
1984年7月1日 |
256頁 |
記載年份:24年-34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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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 |
《馬援之死》 |
1984年8月1日 |
320頁 |
記載年份:35年-79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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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3 |
《燕然勒石》 |
1984年10月1日 |
320頁 |
記載年份:80年-119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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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4 |
《跋扈將軍》 |
1984年11月1日 |
320頁 |
記載年份:120年-159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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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5 |
《黃巾民變》 |
1984年12月1日 |
320頁 |
記載年份:160年-189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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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6 |
《東漢瓦解》 |
1985年1月1日 |
304頁 |
記載年份:190年-203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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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7 |
《赤壁之戰》 |
1985年2月1日 |
272頁 |
記載年份:204年-220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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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 |
《三國鼎立》 |
1985年3月1日 |
272頁 |
記載年份:221年-235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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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 |
《壽春三叛》 |
1985年4月1日 |
304頁 |
記載年份:236年-259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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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 |
《司馬奪權》 |
1985年5月1日 |
304頁 |
記載年份:260年-288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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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1 |
《八王之亂》 |
1985年6月1日 |
336頁 |
記載年份:289年-309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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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2 |
《大分裂》 |
1985年7月1日 |
304頁 |
記載年份:310年-319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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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3 |
《五胡亂華》 |
1985年8月1日 |
288頁 |
記載年份:320年-336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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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4 |
《石虎肆暴》 |
1985年9月1日 |
288頁 |
記載年份:337年-354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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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5 |
《苻堅大帝》 |
1985年10月1日 |
288頁 |
記載年份:355年-376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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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6 |
《肥水之戰》 |
1985年11月1日 |
304頁 |
記載年份:377年-393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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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7 |
《參合殺俘》 |
1985年12月1日 |
304頁 |
記載年份:394年-402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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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8 |
《王始帝國》 |
1986年1月1日 |
288頁 |
記載年份:403年-414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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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9 |
《統萬碑文》 |
1986年2月1日 |
320頁 |
記載年份:415年-428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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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0 |
《自毀長城》 |
1986年3月1日 |
320頁 |
記載年份:429年-449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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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1 |
《南北朝》 |
1986年4月1日 |
304頁 |
記載年份:450年-465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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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2 |
《劉彧詔書》 |
1986年6月1日 |
288頁 |
記載年份:466年-479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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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3 |
《全盤漢化》 |
1986年7月1日 |
288頁 |
記載年份:480年-494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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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4 |
《蕭鸞眼淚》 |
1986年9月1日 |
272頁 |
記載年份:495年-502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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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5 |
《洛陽暴動》 |
1986年11月1日 |
320頁 |
記載年份:503年-522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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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6 |
《河陰屠殺》 |
1987年1月1日 |
288頁 |
記載年份:523年-531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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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7 |
《遍地血腥》 |
1987年4月1日 |
288頁 |
記載年份:532年-547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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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8 |
《餓死宮城》 |
1987年5月1日 |
352頁 |
記載年份:548年-554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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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9 |
《禽獸王朝》 |
1987年6月1日 |
320頁 |
記載年份:555年-562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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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0 |
《黃龍湯》 |
1987年7月1日 |
304頁 |
記載年份:563年-575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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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1 |
《突厥可汗》 |
1987年9月1日 |
288頁 |
記載年份:576年-588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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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2 |
《南北統一》 |
1987年11月1日 |
336頁 |
記載年份:589年-608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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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3 |
《官逼民反》 |
1987年12月1日 |
240頁 |
記載年份:609年-617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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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4 |
《江都政變》 |
1988年1月1日 |
320頁 |
記載年份:618年-621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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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5 |
《玄武門》 |
1988年4月1日 |
304頁 |
記載年份:622年-629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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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6 |
《貞觀之治》 |
1988年5月1日 |
304頁 |
記載年份:630年-643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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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7 |
《黃金時代》 |
1988年7月1日 |
304頁 |
記載年份:644年-664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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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8 |
《武照奪權》 |
1988年9月1日 |
272頁 |
記載年份:665年-688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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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9 |
《恐怖世界》 |
1988年11月1日 |
288頁 |
記載年份:689年-705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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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0 |
《惡妻惡女》 |
1989年1月1日 |
272頁 |
記載年份:706年-718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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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1 |
《開元盛世》 |
1989年5月1日 |
288頁 |
記載年份:719年-744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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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2 |
《范陽兵變》 |
1989年8月1日 |
272頁 |
記載年份:745年-756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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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3 |
《睢陽之圍》 |
1989年9月1日 |
272頁 |
記載年份:757年-763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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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4 |
《皇后失蹤》 |
1989年11月1日 |
272頁 |
記載年份:764年-780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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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5 |
《涇原兵變》 |
1990年2月1日 |
288頁 |
記載年份:781年-784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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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6 |
《豬皇帝》 |
1990年4月1日 |
272頁 |
記載年份:785年-799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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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7 |
《元和中興》 |
1990年6月1日 |
272頁 |
記載年份:800年-815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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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8 |
《牛李黨爭》 |
1990年8月1日 |
288頁 |
記載年份:816年-826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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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9 |
《甘露事變》 |
1990年10月1日 |
304頁 |
記載年份:827年-843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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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0 |
《大中之治》 |
1991年1月1日 |
272頁 |
記載年份:844年-866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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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1 |
《黃巢民變》 |
1991年3月1日 |
272頁 |
記載年份:867年-881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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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2 |
《狼虎谷》 |
1991年6月1日 |
304頁 |
記載年份:882年-888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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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3 |
《軍閥混戰》 |
1991年8月1日 |
288頁 |
記載年份:889年-895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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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4 |
《大黑暗》 |
1991年10月1日 |
272頁 |
記載年份:896年-901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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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5 |
《五代時代》 |
1991年12月1日 |
256頁 |
記載年份:902年-907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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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6 |
《小分裂》 |
1992年2月1日 |
256頁 |
記載年份:908年-916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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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7 |
《千里白骨》 |
1992年4月16日 |
272頁 |
記載年份:917年-925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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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8 |
《半截英雄》 |
1992年7月1日 |
272頁 |
記載年份:926年-932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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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9 |
《兒皇帝》 |
1992年11月1日 |
288頁 |
記載年份:933年-941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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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0 |
《橫挑強鄰》 |
1993年1月20日 |
272頁 |
記載年份:942年-947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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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1 |
《高平之戰》 |
1993年2月1日 |
264頁 |
記載年份:948年-954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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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2 |
《分裂尾聲》 |
1993年3月1日 |
272頁 |
記載年份:955年-960年。司馬光原著記載至959年,而960年一節,柏楊表示這譯自清朝人畢沅的《續資治通鑑》[2]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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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關作品
柏楊曰
《柏楊曰》全名為《柏楊曰-讀通鑑,論歷史》。1998年8月,柏楊將《柏楊版資治通鑑》中仿效「臣光曰」(「司馬光曰」)史評形式而寫的讀史心得「柏楊曰」部份抽出,編成《柏楊曰》六冊,單獨發行。全套《柏楊版資治通鑑》中的「柏楊曰」部份一共有862則。[3]
柏楊版通鑑紀事本末
1999年,鑒於《資治通鑑》「編年體」的體例常常無法呈現事件全貌,柏楊再以事件為主題,1999年起仿南宋人袁樞的《通鑑紀事本末》自撰《柏楊版通鑑紀事本末》共38冊(袁樞原著有42卷,大陆出版为十九本三十八册),於2001年全套出齊。
優劣
特色
- 柏楊在古地名之後夾註今地名(在當時仍戒嚴的時代,柏楊大膽使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制定之現時地名,而非法統上的中華民國大陸時期地名),以提高讀者的認知度;並親手增繪地圖,力倡「史地不分家」。
- 柏楊使用現代人能夠立刻瞭解的現代中華民國官職名稱,夾註原稱,使能確知其權力地位。
- 在台灣史學界堅持使用帝王年號的傳統仍根深蒂固下,柏楊大膽使用西元紀年,以使讀者能明確時間距離;西元為主之外,輔以各國君主紀元,讓讀者能對當時歷史時空有更深入的理解。
- 司馬光因為手上史料不足或政治忌諱原因,沒有把後周恭帝即位至宋太祖兵變奪位的歷史(陳橋兵變)寫入通鑑內,柏楊把《續資治通鑑》的部份引入補完。
- 《通鑑》書成之後,數百年間,仍有不少史事陸續被發現;柏楊於譯本內獨力補錄,以存信史。
- 《柏楊曰》:柏楊以現代中國人的觀點,析論歷史成敗因果。評論較符合現代人品味,推崇民主思想,同情失敗者與抨擊成王敗寇的價值觀。且對司馬光一些無緣無故的道德說教作出提醒。
- 除了通鑑司馬光原作內已有的史論(如司馬遷、習鑿齒、孫盛、揚雄、裴子野等)之外,有時並補充其他各家的觀點,從而與《柏楊曰》一起點綴通鑑全文。
- 嘗試從實戰角度考察並描述戰爭,並對古代的一些戰爭描述表示質疑。
爭議
- 《柏楊曰》書中多使用「某某先生」的敬稱,然而敬稱有時出現,有時柏楊寫作時又不帶敬稱。這種情況曾被讀者批評,但在書中依然沒有改善。
- 「官名今譯」所指出的古今官位關係並不準確。且有時書中只書某某郡郡長而不附書古代官名(可能因出現太多而省略),反而混淆讀者對各朝官位的認識(綜觀各朝均不設所謂郡長,郡長只為官職的職能今譯)。
- 《柏楊曰》有部份的觀點過於偏激,此亦為柏楊作品的特色之一。
- 初版時,校稿錯誤百出,也是其特色。
反響
《柏楊版資治通鑑》頗受李敖、何懷碩以及香港學者孫國棟、李明德、菲律賓華人作家江樺等人批評,例如:把“水衡都尉”(掌管上林苑)錯譯成“水利部長”、“大司農”(掌管國家財政收入)錯譯為“農林部長”;又將“罷”與“免”混用(在《通鑑》中,「免」和「罷」不同:有過失的用「免」,沒有過失而離職的用「罷」),將二者皆譯為「免職」等。《柏楊版資治通鑑》延续了《中国人史纲》当中「姓氏不分、姓氏连用、姓名连读」的自創方法,完全違背先秦時代「男性用氏、女性用姓」的習慣。
1985年12月,李明德表示:「以原典第一冊開宗明義『臣光曰』的一千字,與《柏楊版》對照,柏楊完全沒有弄清楚司馬溫公到底『曰』了什麼。上面列舉出的二百字,是錯到匪夷所思的地步,足以判定柏楊走在地雷上,只有炸死一途。」[4]
1987年4月,孫國棟指出《柏楊版資治通鑑》在立場、觀點、文字上的錯誤,觀念與柏楊大相逕庭[5]。
香港一些文化界人士提議組織「修柏會」,「修柏」即是「修改《柏楊版資治通鑑》」的意思。
江樺從1999年6月起在《菲律賓世界日報》連載《評〈柏楊版資治通鑑〉》,指出了許多學者沒注意到的錯譯。
孫國棟晚年與柏楊論戰,反對柏楊的「醜陋的中國人」之說,也批評《柏楊版資治通鑑》的膚淺[6]。
儘管《柏楊版資治通鑑》有許多不善之處,但也有帶起讀書及古籍今譯風氣之功。1993年3月7日,歷史學家唐德剛表示,如果有人要他列學生必讀書目,由於《資治通鑑》是他認為最重要的經典,「看不懂原文,那就讀柏楊版白話通鑑。」唐德剛認為,柏楊堪稱是穿過「歷史三峽」驚濤駭浪的好漢,「以嚴謹的學術標準看來,柏楊不一定被公認為舉足輕重的歷史學者。但他從喜好為文打抱不平,到親身受冤獄壓迫後對歷史的反芻,卻使他的歷史書寫與著作,有著另一層重要的意義。」[7]
1993年5月,《中國時報》副總編輯蘇墱基評,《柏楊版資治通鑑》嚴厲抨擊儒家思想,與司馬光的衛道想法各有千秋;柏楊是在沒有人、沒有經費的情況下,靠他的毅力和承緒古聖先賢經驗智慧的使命感發憤著書,「因此我們才認為這是華人學界的一件大事」[8]。
參考資料
- 註釋
- 文獻
- 孫國棟,《評柏楊》,明報出版社,1989年。
- 孫國棟,《評〈柏楊版資治通鑑〉(上)》,《歷史月刊》1988年第4期。
- 孫國棟,《評〈柏楊版資治通鑑〉(下)》,《歷史月刊》1988年第5期。
- 沈超群,《柏楊與柏楊案:從新聞評議到白色恐怖的探討》,台北:東吳大學歷史學研究所碩士論文,2006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