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军人敕谕》是1882年(明治15年)1月4日明治天皇親自向日軍頒授的軍人訓誡,正式名称为《賜給陸海軍軍人的敕諭》(陸海軍軍人に賜はりたる敕諭 ),要求军人誓死效忠天皇,由此把武士道中效忠对象由大名与幕府将军置换为天皇。[1]
《军人敕谕》由西周起草,山县有朋、井上毅、福地源一郎执笔修正。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中,是为了建立一个精神支柱并压制西南战争、竹橋事件、自由民权运动这些日军内部的反政府运动。
一、军人当以尽忠尽节为本分。夫既享生于我国,其谁复无报国之心。而况于为军人者,苟此心之不固,则何复能用。军人报国之心既未能坚固,则虽技艺娴熟,学术良优,亦犹木偶已耳。军队之队伍虽整,节制虽严。然非有忠节之心,则亦等于乌合之众。夫保护国家,维持国权。既惟兵力是赖。则当明兵力之消长。既为国运盛衰之所系,故当毋为世论所惑,不为政治所拘。惟以守己本分之忠节为主,须知义有重于泰山,死有轻于鸿毛。慎勿丧失节操,而徒受无耻之汚名可也。
一、军人须以礼仪为重。凡为军人者,上自元帅,下至兵卒。期间自有官职阶级之分,即同列同级之中。停年亦有新旧,其新任者自当服从于旧任者。须知下级者之承上命。实无异承朕命,纵非己所隶属,亦当视同一律。上级者固不待言,即论停年较己为旧者,亦当尽礼表示敬意。又上级者对于下级者,亦不可有轻侮骄傲之举,除为公务必当威严外,其余务须恳切慈爱,上下一致,以勤王事。为军人者苟于礼仪有亏,而失敬上惠下一致之和谐,是不啻为军队之蠹毒,亦且为国家之罪人矣。
一、军人当尚武勇。夫武勇为我国古之所重。凡我臣民自非武勇不可,况军人以临战杀敌为职志,又安可一时忘乎哉。然武勇有大勇小勇之分,拔剑而起,挺身而斗,是皆非谓武勇。为军人者,当善明义理,锻炼胆力,曲尽思虑以谋事,小敌不侮,大敌不惧。但求尽己之武职,此则所谓大勇者也。故尚武勇者,待人接物,常能温和,博得人类之敬爱。好勇无谋,动辄肆威,势必至招人之忌,而使人畏之如豺狼也。
一、军人当以信义为重。守信重义本为人类之常道,为军人者苟无信义,即难置身队伍之中。信者践吾言之谓,义者尽己责之意。欲求守信重义,必先审思事之能成与否。苟一旦冒眛轻诺,以致进退维谷,莫知所从,虽悔已无及矣。故于事之始也,当辨明顺逆,审思是非,以期其言可以实践。苟知其义之不可守,则当急流勇退,以免失信义背之讥。古者尝有守小节之信义,而大纲之顺逆,或惑于公道之是非者。此殊不可。英雄豪杰,每因重私情之信义,而遭杀身之祸,以致遗臭万年者,亦复不少,可不戒哉。
一、军人应以质素为旨。盖不尚质素,则必流于文弱与轻薄。徒尚奢侈,则必陷于贪汚与无耻。遂至志气为之消沉,节操为之丧失。武勇亦为之化为乌有,而为世人所不齿,终其生不得享受人世之幸乐。其愚可谓甚矣,军人间苟有此风,则必如传染病之蔓延,士风兵气即将随之而衰颓。朕尝以此为惧,故曾颁布免黜条例。以为此事之诫,然犹虑有此等恶习之复复生。故复为是之训诫,愿汝辈军人,毋以等闲视之。
以上五条为军人不可须臾忽者也,必须诚心实行。盖此五条,即为吾辈军人之精神,而诚心又为此五条之精神。苟不诚心,虽嘉言善行,亦为欺人之虚伪。心诚乃可成其事耳。况此五条,为天地之公道,人伦之常经,易行而且易守。愿汝辈军人善体朕意,谨守此道,以尽报国之忠。是此岂独日本全国苍生欢欣鼓舞,即朕亦为之欣慰焉。
明治十五年一月四日
御名
《军人敕谕》规定了天皇与士兵及臣民的基本关系。[2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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