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泰早年曾出家当喇嘛。1881年札萨克图旗第十一世郡王去世时无子,由其哥哥乌泰还俗袭郡王爵位并任哲里木盟副盟长。由于袭爵问题在该旗贵族内部引起纠纷,加上私自放荒拓垦等问题,被该旗的协理朋束克巴勒珠尔以乌泰“敛财虐众,不恤旗艰”,向理藩院控诉,“缠讼十余年”,往返京师十四次;向清廷捐输3200两白银,每三年到京师值“京班”,欠债数十万两。1885年二月被赏戴三眼花翎。1894年二月被赏穿黄马褂。私自招租大量汉人和喀喇沁旗、土默特旗等外旗蒙民来开垦荒地,通过“押荒费”“荒价银”“地租”来解决财政困境。1899年因放垦问题被盛京将军依克唐阿暂时撤去札萨克印务、暂行留任,1900年六月被新任盛京将军增祺和理藩院撤销原决定恢复其札萨克职务,但撤去副盟长职。1901年沙俄政府派遣军官格罗莫夫深入哲里木盟的十旗“游历”,刺探蒙旗王公的政治动向,寻找和培植亲俄高层势力。八国联军侵华时,1901年札萨克图旗的蒙汉群众起而抗击侵入旗地的沙俄军,乌泰协助沙俄哥萨克骑兵镇压抗俄力量。各旗札萨克效尤乌泰,“相率丐俄军剿匪”[1]:2-3,相继扑灭了境内的抗俄力量。乌泰私携官印潜往哈尔滨向沙俄当局致谢,“俄人为之备馆舍,具饮食复厚”,合影、“赠贻”[1]:45—51。1902年经格罗莫夫介绍,乌泰与俄国驻华官员卡伊钦斯克试谈借款问题。沙俄驻远东的伯力总督哥罗德阔夫(俄语:Гродеков, Николай Иванович)非常重视,认为这是对内蒙王公进行金钱引诱、灌输亲俄意识、制造蒙古独立的好途径,“赠快枪十二杆”。1902年五月,钦差大臣兵部尚书裕德到奉天查办哲里木盟盟长被杀事件,传乌泰擅离旗地之事到奉天问话,决定革去札萨克职留任三年以观后效的惩处,清廷奏准;裕德还拟定了《科右前旗领荒招垦章程》草案,整顿乌泰私放蒙荒钟的各种问题。乌泰在奉天期间,沙俄驻奉天外交官喀维钦斯克答应借贷20万卢布,呈报远东总督阿列克谢耶夫、沙俄政府并得到了批准。1903年正式放荒,一年内净得正价银449 738两,其中四成归乌泰个人所有。1904年从旅顺、奉天的华俄道胜银行拨款20万卢布贷给乌泰,四年为限,乌泰以全旗矿产、牲畜抵押。1906年夏潜往哈尔滨,向东清铁路公司总办霍尔瓦特处贷九万卢布,一年为期,“以旗界山林作抵”。以此为开端,沙俄贷给郭尔罗斯后旗札萨克十七万卢布,敖汉旗等也相继取得了贷款。沙俄以放贷为纽带,紧紧地控制了乌泰。沙俄军官、特工以乌泰的王府为据点,频繁地潜入哲盟各旗。俄籍蒙古人云丹,以经商为掩护,往来王府,偷偷地将“俄货枪械”运进旗地,“储王府售卖”,还通过乌泰关系和邻近各旗广为联系。乌泰“与俄交愈密”,“欲倚俄以为重”,“凡俄人与各旗之交涉,得乌泰一言,无不立解”。而沙俄亦欲靠乌泰“联络诸蒙”,策动东蒙古独立[1]:45—51。1907年东三省总督赵尔巽察觉乌泰疯狂从沙俄借款之后,指派黑龙江将军程德全调查内情。1908年2月乌泰的借款到期无力偿还。洮南知府孙葆瑨查明乌泰欠俄债60余万元,向奉天省署呈报《乌泰私借俄债以全旗地产抵债文》。清廷命东三省总督徐世昌处理。徐世冒指令蒙务局督办朱启钤会同孙葆瑨调查,积欠京债永盛号、万庆号、义盛公三家本息一十万二千两,俄债二十万卢布合银本利三十八万四千三百六十两,欠杜尔伯特旗和黑龙江省署八万一千两,四项计五十六万七千三百六十两。认为乌泰“不顾利害”,“自应严加惩治”,但清政府畏惧沙俄“从中干予、庇护”,乃决定“由国家代为归还”。1908年十月,滨江道施肇基与霍尔洼特交涉乌泰所欠各债由国家代付,由于所欠为私债,所抵押的土地山林是国家疆土和旗民公共财产,“政府不予承认”,印据无效,如不接受免息代偿条件,私债必由乌泰本人偿还,将永无还清之日。霍尔瓦特耽心丢掉这笔钱,只好接受了还本卢布(免息81400两)的偿还办法。滨江道与俄方议定从1908年十二月起三个月内在哈尔滨交付。至此,乌泰俄债事件结束。事后,清政府照会各国使馆,今后外国人私自与蒙旗订立借贷契约者政府概不承认。理藩部向内外蒙王公发出警告,今后不得私与外人发生债务关系。1909年二月,大清银行付二十九万卢布代乌泰偿还俄债[1]:49—51。乌泰将本旗租赋、路矿及放荒等项收入,做为归还大清银行四十万两白银贷款的抵押,京债全部免除;每年给乌泰俸禄银1500两,额外支2000两度用。